载湉小丑,不辨菽粟_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

tamoadmin 成语问答 2024-06-02 0
  1. 一代鸿儒章太炎与鲁迅师生情深——最出类拔萃弟子也非鲁迅莫属了
  2. 在民主革命思想传播中发表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的是谁
  3. 谁是“苏报案”的最后赢家

我们先来看一段颂词:

“黎公年四十九,体干肥硕,言词简明。秘书、参议衣服不华,每日至黎公座次关向文件,一席之间八九人,皆执莲柄薄葵扇,黎公亦时握焉,其所其着西装制服,以粗夏布为之。自都督以至州县科员,皆月支薪二十元。”

ng> 黎元洪当总统时的标准照。网络图

载湉小丑,不辨菽粟_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如果这是一般文人写的也就罢了,可偏偏出自号称“民国祢衡”的章太炎之手。要知道,这“老头”的脾气是相当怪的,没有谁是他不敢骂的,他骂光绪“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”;骂袁世凯是石敬瑭,也曾激烈反孔、反儒。不过,他却赞扬过一个人,那就是黎元洪,而且是唯一一个

提起这位洪哥,我们最熟悉的就是革命党人把他从床下拖出来推上都督宝座的场景。

在武昌起义里,他由不知名的清军协统一跃成为军 *** 的都督,举世震惊。那么,他又为何能青云直上,三任副总统,两任大总统,成为民国初年官场达人呢?

其实原因还是很多的,之后新史记君还会和大家讲的,现在我只看他在袁世凯称帝时是怎么做的吧。

袁世凯登基后,发布的第一道“圣旨”就是册封黎元洪为武义亲王。

消息传出后,很多袁世凯的“附逆”纷纷登门祝贺。黎元洪的幕僚中有的主张拒绝册封,有的主张先接受再从长计议。

最后,黎缺坚定地说:“我意已定,决不接受,即使牺牲个人,亦所甘心。”

袁世凯为了尽快黄袍加身,授意杨度成立筹安会为其称帝作准备时,一些趋炎附势者风起云涌,伪造民意,以迎合图荣。

但实际上,老谋深算的袁世凯深知这些只是表面文章,他还必须获得一个人的“捧场”,那就是黎元洪。

因此,袁世凯多次派人示意黎元洪玉成,而黎始终坚持反对,不为所动。自1915年8月6日后,黎元洪既不出席参政院,一再请辞副总统、参政院长等职,愿意回到原籍黄陂休养,但都没被袁世凯准许。

黎元洪明白袁世凯是不会让自己离开北京的了,干脆就以夫人有病为由,住瀛台不习惯,想换一个地方住。

最终,袁世凯同意他迁居东厂胡同。

眼见袁世凯称帝的日子越来越近,黎元洪见袁丝毫没有放弃帝制的想法,就拒绝领受副总统的薪金和公费,请袁裁撤副总统办公处,并向参议院请辞副总统职务。

袁世凯当然不会同意,黎元洪就装作一个哑巴,很少对别人开口说话

发布封王“圣旨”后,袁世凯亲率在京文武百官赴东厂胡同黎府祝贺,还亲切地请他立即就封。

黎元洪深知袁世凯是个极端不讲信义的人,如果接受王位,只能遗臭万年。因此,当国务卿陆征祥宣读贺词后,黎就答道:“大总统虽明令发表,但鄙人决不敢领受。盖大总统以鄙人有辛亥武昌首义之勋,故优予褒封。然辛亥起义,乃全国人民公意,及无数革命志士流血奋斗,与大总统主持而成,我个人不过滥竽其间,因人成事,决无功绩可言,断不敢冒领崇封,致生无以对国民,死无以对先烈。各位致贺,实愧不敢当。”说完,转身走了,留下目瞪口呆的百官。

袁世凯哪里甘心?下午又派永增军衣成衣匠至黎邸为黎量身做亲王服。黎坚拒不允,说:“我非亲王,何须制服?”

几天后,政事堂给黎元洪送公文,封面写着“武义亲王开拆”,被收文者误启,呈给黎元洪阅时,黎怒不可歇,喊道:“我非武义亲王,岂能收受此公文!”饬令退还。

袁又下令劝黎元洪接受,遭到拒绝后,就派内史监阮忠枢、公府顾问舒河阿前往黎邸,想谈谈黎的底。

阮公然称黎为“王爷”,并说洪宪皇帝还打算晋升黎元洪为“副元帅”、“辅国大将军”称号。

黎元洪终于忍不住了,吐出一句话:“你们不要骂我!”

一代鸿儒章太炎与鲁迅师生情深——最出类拔萃***也非鲁迅莫属了

曾参予百日维新后来成为改良派领袖的康有为在海外发表了《答南北美洲诸华商论中国止可行立宪不可行革命书》,阐述了他反对革命排满、主张立宪保皇的立场。康有为写这封信,是因为南北美洲华侨中的保皇会会员曾对康谈到他们向往革命。他们认为,保皇会一向忠心保皇,但清王朝却缉捕保皇会员,对其或杀或监,既然这样,不如“以铁血行之,仿效华盛顿革命自立,或可以保国民。”于是康有为写了这封复信加以反对。他在复信中说,要把慈禧、荣禄之流与光绪皇帝区别开来,慈禧等人虽然昏暴,欺国虐民,但光绪却是个圣明皇帝。他并且说,后党秉政的局势不久就会改变。康有为在这封信中以庸俗进化论为依据,博引旁征、洋洋万言地论述了他的保皇理论。

他强烈反对用革命手段推翻清朝统治的作法,并罗列了中国不能进行革命的四个理由:一曰革命残酷,二曰国情特殊,三曰革命必然招致外国干涉,四曰皇帝圣仁。他又攻击革命派的反满口号是无的放矢,“大怪不可解”,因为他觉得满汉早已平等。因此他作出结论说:立宪容易,革命困难,立宪有利,革命有害;只可以立宪,而不可革命。由于康有为在海内外名气很大,他的这些保皇言论具有很大的欺骗性。他的门生信徒又把这些言论编印成册,广为散发。这封信在思想舆论战线上严重混淆了人们的视听,阻碍了资产阶级革命的发展。为了驳斥康有为的谬论,澄清人们的思想,同时宣传革命主张,章太炎在光绪二十九年上半年写了一封致康有为的***,即著名的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。

这封***写好之后,章太炎曾请人带到香港转交康有为,结果未能带到。六月,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与邹容的《革命军》“同时刊行,不及一月,数千册销行殆尽”,在海内外引起巨大反响。当时上海倡议革命的进步报纸《苏报》相继发表了一系列有关的评介文章,为之声扬。

《苏报》原是一家很平庸的小报,创办于光绪二十二年。光绪二十五年,该报的所有权被湖南举人陈范购买后,面貌略有起色。但陈范本是一名变法改良派,他利用报纸来宣传变法,虽然刊登了一些政论性文章,但社会影响并不大。直到南洋公学大风潮发生,《苏报》开辟“学界风潮”栏目,及时反映***,以此为契机,《苏报》才柳暗花明,逐渐成为爱国学社的喉舌,并组织起了一支以蔡元培、章太炎、吴稚晖、章士钊等激进的民族主义者为核心的作者和编辑队伍。于是报纸显得锐气英发,为全国学界所注目,俨然成为号召***的旗手。从光绪二十五年(公元1903年)章士钊担任《苏报》主笔后,《苏报》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,它在国内众多的报刊中独树一职,首先吹响了革命排满的号角。这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,《苏报》排满革命的议论,如同潮水般宣泄而出,其中反响最为强烈的,莫过于关于邹容所著《革命军》的评价和章太炎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的摘录。

早在五月二十五日,《苏报》即刊出书介一则,向读者推荐章太炎“驳康有为论革命书”说:“康有为最近《政见书》力主立宪,议论荒谬。余杭章炳麟移书驳之,持矛刺盾,义正词严。凡我汉种,允置家置一编,以作警钟棒喝。”六月二十九日,《苏报》以《康有为与觉罗君之关系》为标题,摘录发表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。文中点名直斥当朝光绪皇帝为“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。”这八个字石破天惊,中外震动。清***气急败坏,恼羞成怒,欲把章太炎、邹容等人置之死地而后快。五月二十五日两江总督魏光焘即向清廷报告:“有《苏报》刊布谬说,而邹容所作《革命军》一书,章炳麟为之序,尤肆无忌惮”,经外交部呈慈禧太后阅览,命魏光焘立即严密查办,逮捕人犯。

闰五月六日,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应两江总督魏光焘、江苏巡抚恩寿之请,逮捕了章太炎。次日,邹容主动投案。接着《苏报》很快被查封。这样就引发了清朝的最后一桩文字狱案——《苏报案》。

自文网苛密的乾隆朝以后,文字狱案寥若晨星。道光、咸丰、同治各朝均无文字狱记载,《苏报》案可说是有清一代文字狱的最后一幕。在案发之前,慈禧太后还梦想着仿效康熙、乾隆朝文字狱案的处理方法,***着迅速扑杀革命火种,“一日逮上海,二日发苏州,三日解南京,四日槛京师”,而后凌迟处死,杀一儆百。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清廷的意料。由于西方各国领事馆的阻力,清廷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。

由于《苏报》报馆设在英租界内,清***入租界捕人,必须事先征得外国领事的同意。因此当逮捕《苏报》馆主、主笔及章太炎、邹容的谕旨下达江苏督抚之时,他们不得不与上海的外国领事团交涉,请求签发拘票捕人,但各国领事为了维护租界治权,坚持不允。后来经过双方谈判,此案定为“租界之案”,清***无权将有关案犯解出租界独立审判,只能由设在租界的“会审公廨”来审理此案。清***委托洋人律师指控《苏报》“污蔑今上,挑诋***”,指控章太炎、邹容“大逆不道,谋为不轨。”

十月十五日,该案移至“额外公堂”,由上海县会同会审委员、英陪审官审讯。这期间清***一面聘请洋律师作为诉讼一方与章、邹等人打官司,一面又与外国领事团暗中交涉“移送人犯”,但未能成功。“额外公堂”开审后,上海县企图不顾英国防审官的反对,独立作出判决,将章、邹二人俱科以永远监禁之罪。一时之间社会舆论哗然。上海的外国领事团亦不承认该判决,并且照会上海县,要求再审一次,否则将该二犯释放。清廷不敢违拗洋人旨意,只好委曲求全地下令上海县按照洋人意思从宽办结。这样在经过清***与外国领事团长达半年的“讨价还价”之后,“额外公堂”于光绪三十年(公元1904年)五月作出最后判决:章太炎监禁三年,邹容二年,罚作苦工,从上年到案三日起算,限满释放,驱逐出境。这样,沸沸扬扬、枝节横生的《苏报》案才告终结。

在这起清末最大的文字狱中,清***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威风扫地,终未能实现自己企图将章、邹迅速斩决的如意算盘,而革命党的声势和影响在这次审判后却越来越大。可见血腥的文字狱伴同专制的清朝一起在走向它们的末日,民主的曙光已经出现在中国的大地上。

《苏报案》判决之后,章太炎和邹容被正式监禁,身陷囹圄。但二人仍然胸怀斗志,心忧天下。但邹容终因不堪狱中折磨,于光绪三十一年(公元1905年)二月病逝狱中。邹容死后,租界迫于舆论压力,章太炎的生活得到了一些改善。光绪三十二年(公元1906年)五月,章太炎三年监禁期满,出狱当晚即乘坐一艘日本邮船,东渡日本。五年之后,辛亥革命爆发,清朝灭亡。

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是一篇脍炙人口、传颂不衰的反清革命檄文。在这篇气势磅礴、笔锋犀利的长文中,章太炎站在鲜明的民主主义立场上,逐条驳斥了康有为的改良谬说。章太炎首先列举了满清王朝压迫汉族的历史,指出从清初的“扬州十日”,“嘉定三屠”,屡兴不废的文字狱,直到清末戊戌***,残杀维新党人,这一系列压迫***的罪行都表明满为主,汉为奴,并不存在什么康有为所说的“满汉平等”。其次,章太炎又驳斥了康有为称颂光绪“圣仁英武”的观点。他说,“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”,因为害怕慈禧太后废置自己,才铤而走险,赞助变法。即使光绪在西太后死后,做起名副其实的皇帝,到那时他也必定是个残杀维新党人的独裁暴君。

此外,章太炎还痛斥了光绪皇帝享有“天命”的无稽之谈,他严正指出:“拨乱反正,不在天命之有无,而在人才之难易”。同时,章太炎在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中又正面回答了革命必须流血的问题。他批驳了康有为等保皇党人所谓的立宪可以避免流血,通过“清”来实现的天真梦想,指出革命是免不了要流血的,但“立宪”更要流血。最后,章太炎针对康有为信中所谓中国国情特殊,“公理未明,旧俗俱在”,不能革命的谬论,进行了有力的驳斥。他义正辞严地指出:“公理之未明,即以革命明之,旧俗之俱在,即以革命去之,革命非天雄大黄之猛剂,而实补泻兼备之良药矣。”

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是清末一篇歌颂反满革命的奇文。章太炎在这篇文章中,旁征博引、观点鲜明地进行论述,因而整篇文章显得条理缜密,内容丰富。同时,这篇文章又具有强烈的感染力,作者在字里行间注入了自己充沛的感情。总之,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是光绪二十九年(1903年)以前革命思想发展的理论总结,同时它又吹响了鼓舞革命志士继续前进的号角,对以后资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理论影响作用。

在民主革命思想传播中发表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的是谁

鲁迅一生中最感念的先生恐怕有三位:寿镜吾先生、藤野严九郎先生和章太炎先生。三人中,他从章太炎学习的时间最短,先生晚年编***名录甚至未将他列入;但鲁迅始终尊太炎为师。 1936年6月,太炎先生逝世,其时鲁迅已病入膏肓;10月,他连写两文纪念,认为太炎先生从事民族革命时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,「 ”才是先哲的精神、后生的楷范”。 对此,太炎的后人章念驰评论:「 ”一个人在生命最后时刻,能把自己最后的光与热献给一个人,这个人对他来讲是何等重要。”的确,当「 ”鲁迅”还未横空出世,周树人还在黑暗中摸索时,章太炎先生成为了他斗争精神最重要的启蒙者。 「 ”知道中国有太炎先生” 1902年,二十一岁的周树人留学日本。1903年他写下《自题小像》: 灵台无计逃神矢, 风雨如磐暗故园。 寄意寒星荃不察, 我以我血荐轩辕。 离乡去国,爱国之心愈发炽热。如何去爱?能为风雨如磐的国家做什么?他尝试学医;当意识到疗救国民精神更重要,他毅然弃医从文。可是,他想与人合办文学杂志《新生》,杂志还未诞生便因合作者的放弃而流产;他与弟弟周作人译介外国***,编成《域外***集》,读者却寥寥可数。 一石未如他们所希冀的激起千层浪,反而沉入水底,无声无息。 一个人的力量,果真如此微弱? 当「 ”知道中国有太炎先生”那一刻,青年周树人的眼睛一定亮了起来。因为这位人送绰号「 ”章疯子”、比他大十二岁的浙江同乡,正是凭着一己之力震动了全中国。 1903年,三十一岁的章太炎为邹容的《革命军》作序,大力宣扬民族革命。同时,他在《苏报》发表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,申明以革命驱逐满人、争取民族独立的立场;文中最有名的,则是他骂光绪皇帝的八个字——「 ”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”。 如此自然为清廷所不容;然当时清廷无法直接拘捕他,只能命当地县令做代表,将章太炎等告到会审公廨,由会审委员及英国领事裁决。太炎求之不得,当庭与之辩论,一时间名扬天下。 可想而知,无论审判结果如何,清廷都已经输了,因为他们居然已不能理所当然地对「 ”大逆不道者”治罪,而只能与之做平等辩论。清廷之不堪一击从此为天下知,革命党人士气大涨。 章太炎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三年艰苦牢狱生活和时刻面临的生命危险。然而他毫不后悔,他在狱中给邹容写诗: 邹容吾小弟,被发下瀛州。 快剪刀除辫,干牛肉作糇。 英雄一入狱,天地亦悲秋。 临命须掺手,乾坤只两头! 当听说另一位反清义士沈禹希被捕,在狱中被杖杀时,他悲愤作诗,诗的最后两句是—— 「 ”中阴当待我,南北几新坟”。 周树人在日本读到这些诗,非常感动,一生没有忘记,在他去世前所写的纪念章太炎的文章中,原封不动地抄录了这两首诗。 「 ”我爱看这《民报》” 周树人没有想到,1906年11月,章太炎出狱后来到日本东京,应孙中山之邀主持《民报》,发表了大量文章,继续宣传民族革命。 心目中的英雄,忽然与自己在同一个城市。 他如饥似渴地阅读《民报》上章太炎的文章。在这些文字中,他愈发感到太炎先生是一位真正的战斗者,他不光在为民族革命战斗,更在为反对一切虚伪、黑暗而战。 他与主张保皇的梁启超斗争,这是关于主义的斗争;他与「 ”以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”的蓝公武斗争,这是关于学术的斗争;他与《苏报》一案中积极向清廷献策、出卖同志的吴稚晖斗争,这是关于人品的斗争……笔力之健,锋芒之盛,令对手几无还手余地。 周树人去世前回忆,说他爱读这些文章,全都剪下来珍重收藏,因为太炎先生的战斗文字「 ”所向披靡,令人神旺(注:原文为「 ”旺”而非「 ”往”——笔者)”。 遥想一个世纪前,年轻的周树人君捧读太炎文章时眼中的笑意——他们都是极聪明的人,天生就能够毫不费力地看穿一切虚伪矫饰——或许周树人还更聪明些。 章太炎向周树人展示了一个战斗者、一支笔力量的极限,后者的心中因此种下了战斗的***。 然而,周树人还是没有想到,他和太炎先生竟然还可以更亲近一些——在一室之内,亲自聆听教诲。 章太炎自1906年到东京,主持《民报》之余便开始讲学。他是经学***俞樾的***,学养深厚;他相信传播国粹能够增进人们的爱国热肠,开课讲学自然义不容辞。无论是零散演讲,还是每周两次的定期讲学,他都不辞辛苦,全力以赴。 1908年,在几个朋友的请求下,太炎先生欣然为许寿裳、钱玄同、周氏兄弟、朱希祖、朱宗莱、龚宝铨、钱家治八人开了一个小班,每周日上午8点到12点,讲解段玉裁的《说文解字注》和郝懿行的《尔雅义疏》,地点就在《民报》社。 为什么讲这个呢?因为语言文字为一国最具特色的传统。 风雨飘摇中的中国,尤需有人将这国粹传承下去。 清晨的阳光洒进这一间简陋的和室,周树人、朋友们、太炎先生围着一张小桌席地而坐。太炎光着膀子,只穿一件长背心,留起一小撮胡须,一口余杭口音,笑眯眯地开讲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和郝懿行的《尔雅义疏》。 讲解之中,不时旁征博引,兼谈论时事,4个小时的时间过得飞快。 眼前的章太炎,哪里是印象中金刚怒目的革命者?用周作人的话说,分明是一尊慈眉善目的「 ”哈喇菩萨”。 一个真正的战士,内心必定有赤诚的爱。章太炎对民族、对国学的爱,对青年人的爱、对学生的爱,使周树人感佩。 「 ”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” 周树人对于国学本有根底:他出身书香世家,又受多年严格的私塾教育,熟悉经史,能作很好的旧体诗、文言文。此外,他更爱「 ”楚辞和温李的诗,六朝的文”。他东京房间的抽屉里,满满的外文书中,还有一本《离骚》。 他很爱《离骚》,认为是杰作;「 ”寄意寒星荃不察”的感慨,正与屈原同一胸怀。 周树人所爱的古典文学作品,大多寄寓良深而文辞难解。古文字学是古典文学的基石,清楚字的源流演变,有助于理解古典文学的原貌。因此这次听讲《说文解字》,周树人抱着极认真的态度前往。 这次学习使他「 ”从根本上认识了汉字……眼界大开,其用处与发见了外国文学相似”。 他此后的一生中,虽以白话文写作,并且提倡进行汉字改革,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古文字学的严谨研究。 辛亥革命后到五四运动前,周树人花了很大的精力整理古碑、古籍,他临摹碑帖文字,也研究篆印文字,在《南齐吕超墓志>跋》中,他对古代「 ”隋”字的考证,纠正了长期以来的几种错误说法。 他一生持续购买古文字学专著和帖拓,并一再对友人谈起,希望能够撰写一部《中国字体变迁史》;其后虽未能如愿,却以一篇长文《门外文谈》简述了中国古文字的源流发展以及当前的汉字改革应该走向何方。 以古文字学的研究为基础,他又辑录了《文士传》、《众家文章记录》、《后汉书》、《晋书》等多种古籍;精心校刊了《嵇康集》;后来更进一步研究整个古典文学,写成了《中国***史略》、《汉文学史纲要》…… 有意思的是,周树人后来是这样回忆这段经历的: 「 ”前去听讲也在这时候,但又并非因为他是学者,却为了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,所以直到现在,先生的音容笑貌,还在目前,而所讲的《说文解字》,却一句也不记得了。” 的确,章太炎最震动周树人的,还并非渊博的学识,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、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战斗精神。 「 ”并世无第二人” 1912年,周树人进入南京临时 *** 教育部做部员,不久随 *** 到北京,任教育部部员、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科长,独自住在宣武门外的绍兴会馆里。 其时袁世凯欲窃国,周树人目睹***自危,以恬淡无争标榜以求自保,与辛亥革命后所见的绍兴情况相印证,不由得对于民族革命的成果大为失望。而昔日在东京办杂志的失败、翻译***的无人问津,又令他深感个人能力的有限—— 「 ”我决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。” 昔日誓言「 ”我以我血荐轩辕”的青年、现在的教育部职员周树人的一天是这样的:「 ”上午九十点钟起床,梳洗后直接去部里办公,到黄昏时返回会馆。吃过晚饭,八点钟开始抄碑,看佛经,读墓志,常常要到半夜一两点钟。” 如此一过就是好几年。三十出头的周树人给自己取了一个号,「 ”俟堂”。「 ”俟”是等待,等待什么呢?等待死—— 「 ”古碑中也遇不到什么问题和主义,而我的生命却居然暗暗的消去了,这也就是我惟一的愿望。” 就在此时,周树人与他的老师章太炎又见面了。 人称「 ”章疯子”的太炎先生,又干了一件震动朝野、大快人心的事。1913年7月,孙中山、黄兴发动「 ”二次革命”讨伐袁世凯,失败后往日本避难。其时袁世凯气焰正盛,「 ”携雷霆万钧之势”。 而章太炎偏要在此时入京——他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决心,希望借共和党之力遏制袁世凯。 然甫一进京,他便遭软禁。太炎屡次要求面见袁世凯,袁都不理。1914年初,袁世凯解散国会。太炎意欲强行离京,结果在车站被拦下。 他激愤难当,竟日在寓所墙壁上大书「 ”死”字,并手书「 ”章太炎之墓”交人保存。 5月,袁世凯改内阁制为总统制,窃国在即,而万众齐喑,无人敢言。 7月的一个清晨,太炎先生身穿蓝布长袍,手执羽扇,以袁世凯为笼络他所颁的「 ”勋二位”章(相当于二等勋章,仅次于建国元勋的「 ”勋一位”)为扇坠,前往新华门总统府要求面见袁世凯。 袁世凯不见,太炎在招待室历数袁世凯罪状,放声痛骂。傍晚,袁不得不派人将他骗出门,软禁于他处。直到两年后袁世凯身亡,太炎才重获自由。 太炎的战斗精神给对现实绝望的周树人以震撼,他这样写道——「 ”以大勋章作扇坠,临总统府之门,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,并世无第二人”。软禁期间,太炎先生在京***多往探望,周树人自然更不例外。他多次前去,有时至晚方回。 「 ”活在战斗者的心中” 1918年5月,周树人在《新青年》发表《狂人日记》,署名「 ”鲁迅”。***中最著名的句子是: 「 ”我翻开历史一查,这历史没有年代,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‘仁义道德’几个字。我横竖睡不着,仔细看了半夜,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,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‘吃人’!” 如果说章太炎是为民族独立而战,那么鲁迅就是为民族精神自新而战。他将斗争的矛头指向贫弱麻木的国民精神,犀利、坚决的风格与太炎先生相比有过之无不及。此后,他「 ”对于国民性劣点的研究,揭发,攻击,肃清,终身不懈,三十年如一日,真可谓‘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’。” 太炎先生的战斗也并未停止。1927年起,他批评 *** ,遭到两次通缉;1931年「 ”九一八”事变东北沦陷后,他不断谴责当局,筹建「 ”中华民国国难救济会”,创办第十九伤兵医院,冒着炮火北上见张学良呼吁抗日,并在北京、青岛、苏州、上海公开讲学,宣传抗日; 晚年更在苏州成立「 ”章氏国学讲习会”,积极讲学,要「 ”保国学于一线”,亲自上课直到生命最后一天。 鲁迅与章太炎自北京一别再未谋面。然而他始终关注着自己的老师。也许是爱之深责之切,他对章太炎晚年与军阀来往颇为不满,1934年,他在《趋时与复古》里不无失望地说: 「 ”孙传芳大帅也来请太炎先生投壶了。(太炎先生)原是拉车前进的好身手,腿肚大,臂膊也粗,这回还是请他拉,拉还是拉,然而是拉车 *** 向后,这里只好用古文,‘呜呼哀哉,尚飨’了。” 时过境迁,1936年太炎先生去世, *** 予以「 ”国葬”,宣传他为国学***,对于太炎先生一生的战斗却缄口不提。鲁迅对太炎先生纵有些微不满,却也绝不认同此种盖棺论定,这不认同简直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。 于他强撑病体,于病中回顾先生生平,作慷慨文字: 「 ”(太炎先生)后来的参与投壶,接收馈赠,遂每为论者所不满,但这也不过白圭之玷,并非晚节不终。 考其生平,以大勋章作扇坠,临总统府之门,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,并世无第二人;七被追捕,三入牢狱,而革命之志,终不屈挠者,并世亦无第二人:这才是先哲的精神,后生的楷范。” 此语分量极重,掷地作金石声。而鲁迅还要强调: 「 ”战斗的文章,乃是先生一生中最大,最久的业绩,***使未备,我以为是应该一一辑录,校印,使先生和后生相印,活在战斗者的心中的。” 鲁迅依然言犹未尽。就在生前最后两天,他连拿一张纸的力气都没有了,却还要再为太炎写一篇文章——《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》。他在里头提到先生早年如何与出卖同志、虚情矫饰的吴稚晖笔战,如何令吴三十年后犹怨毒非常。他惋惜太炎手定的《章氏丛书》里没有收录这些文字,他说,太炎恐怕自污其著述,但 「 ”由我看来,其实是吃亏,上当的,此种醇风,正使物能遁形,贻患千古”。 今日读者在了解鲁迅生平、文章后,再读他这段文字,必能感受到,他不仅是在纪念太炎先生,更是在回顾自己生命的根本价值并昭示来者——战斗。在无数次绝望、彷徨、求索之后,被启蒙者确定了自己与启蒙者的精神联系: 唯有与专制、虚伪、邪恶做百折不挠的战斗,才能为民族点燃希望的火炬。正如章念驰所说,「 ”这样评价也是鲁迅先生自我心情的写照, 他以英雄许人,也以英雄自许。” 一代鸿儒章太炎的最得意***也怕只有非鲁迅莫属了……

谁是“苏报案”的最后赢家

清末章太炎著。为了驳斥康有为的保皇理论,澄清人们的思想,同时宣传革命主张,章太炎在光绪二十九年上半年写了一封致康有为的***,即著名的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。

这封***写好之后,章太炎曾请人带到香港转交康有为,结果未能带到。六月,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与邹容的《革命军》“同时刊行,不及一月,数千册销行殆尽”,在海内外引起巨大反响。当时上海倡议革命的进步报纸《苏报》相继发表了一系列有关的评介文章,为之声扬。

五月二十五日,《苏报》即刊出书介一则,向读者推荐章太炎“驳康有为论革命书”说:“康有为最近《政见书》力主立宪,议论荒谬。余杭章炳麟移书驳之,持矛刺盾,义正词严。凡我汉种,允置家置一编,以作警钟棒喝。”六月二十九日,《苏报》以《康有为与觉罗君之关系》为标题,摘录发表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。文中点名直斥当朝光绪皇帝为“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。”这八个字石破天惊,中外震动。清***气急败坏,恼羞成怒,欲把章太炎、邹容等人置之死地而后快。五月二十五日两江总督魏光焘即向清廷报告:“有《苏报》刊布谬说,而邹容所作《革命军》一书,章炳麟为之序,尤肆无忌惮”,经外交部呈慈禧太后阅览,命魏光焘立即严密查办,逮捕人犯。

闰五月六日,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应两江总督魏光焘、江苏巡抚恩寿之请,逮捕了章太炎。次日,邹容主动投案。接着《苏报》很快被查封。这样就引发了清朝的最后一桩文字狱案——《苏报案》。

要说“苏报案”,得先介绍两个主人公:章太炎和邹容。

章太炎(1869—1936):名炳麟,字枚叔,号太炎。浙江余杭人。清末民初民主革命家、思想家、学者。研究范围涉及文学、历史、哲学、政治等等,著述甚丰。

邹容(1885—1905):字蔚丹。四川巴县人。民主革命家。曾留学日本,演讲极富感染力,是当时与秋瑾齐名的著名演说家。著有《革命军》。

惹出“麻烦”的就是这部《革命军》。

邹容在日本留学期间,就开始撰写《革命军》。后来,他因为参加留日学生的反清宣传,被迫离开日本。1903年春天,邹容回到上海,加入章太炎等人主持的爱国学社,参加拒俄运动。5月,正式出版《革命军》。章太炎作序,章士钊题签,由上海大同书局印行。

这部被称为中国近代《***宣言》的著作,最初并没有引起广泛注意。直到一份叫《苏报》的报纸刊登了介绍《革命军》的文章和章太炎为《革命军》所写的序言。

《苏报》,1896年6月26日创刊于上海。虽然创办者是中国人,但却是在日本驻沪总领事馆注册,所以有的资料称这是一份日本报纸。《苏报》创立初期,一度鼓吹保皇思想,后来逐渐倾向革命。到了1903年,风气为之一变。这一年的5月27日,爱国学社的章士钊担任《苏报》主笔之后,发表了大量鼓吹革命的评论,以及介绍《革命军》的文章,“劝动天下造反”,矛头直指满清当局。6月29日,又以《康有为与觉罗君之关系》为标题,摘录发表了章太炎著名政论文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。其中有一句话是“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”。载湉是谁?当朝皇帝光绪是也。

满清当局再也坐不住了。两江总督魏光焘向清廷报告称:“有《苏报》刊布谬说,而邹容所作《革命军》一书,章炳麟为之序,尤肆无忌惮”。慈禧太后审阅后,令魏光焘严加查办,逮捕相关人犯。魏光焘迅疾致电上海道袁树勋,令其查禁爱国学社,并同时查拿邹、章等人。几日后,江苏候补道俞明震奉命从南京赶到上海,协助袁树勋处理爱国学社以及《苏报》事宜,并指名道姓要章太炎和邹容。

照说,在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”的封建专制时代,满清当局要想逮捕几个嫌疑犯,几乎不成问题。可在国家***大量流失的晚清时期,满清当局并不能直接缉拿章太炎等人,而不得不***手上海租界工部局。为什么?因为《苏报》属于租界管辖,章太炎、邹容等人也在租界生活。那里不接受满清***管辖。

在满清当局的一再要求下,租界工部局终于发出对章太炎、邹容、陈范(报社老板)等6人的拘票。章太炎本来早就得知消息,但他不屑逃走,而是坐在爱国学社里等待巡捕上门,“要拿章炳麟,就是我!”。束手就擒,而且还写信让邹容等人自动投案。果然,在章太炎被抓的第二天,邹容就来到租界四马路巡捕房投案自首。

至此,《苏报》案两个主角都被关进租界大牢。

满清当局对于《苏报》案的态度只有一个,就是“严加查办”。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他们极力想说服租界工部局,要求把章太炎和邹容“引渡”到南京,由清朝***审理。但工部局认为,满清***一向草菅人命,不能将人犯交由他们审判。因此,工部局援引“治外法权”的条款,拒绝了满清***的要求。

无奈,满清***只能寄希望于法庭。

据记载,《苏报》案一共审理了三次(一说是七次),都是在公共租界里的会审公廨进行。会审公廨又是一个具有满清特色的名词。它是一种特殊的司法机关,由中方专职会审官(谳员),与外方陪审官(领事)共同审理租界内与华人有关的诉讼案件。虽然是共同审理,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,其实是按照西方司法理念和程序来审理案件。

随着案件的审理,满清***在司法理念上的落后暴露无遗。他们动辄抬出“大逆不道”、“目无君上”这些帽子出来压人,却提不出任何实质指控。比如,他们指控章太炎“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”那句话,是“诋毁圣上,呼为小丑,立心犯上,罪无可逭”。这种诛心之论,根本就不能说服外方陪审官。满清***指控章太炎、邹容“登报著书,扰乱人心”,被告律师就要他们拿出“人心被扰乱”的真凭实据。他们怎么拿得出呢?以往,清朝官员审理案子时,说你“扰乱人心”,你就是“扰乱人心”,这一次在讲究实证的西方法律面前一败涂地。

为了达到“严惩”章太炎和邹容二人的目的,满清***无所不用其极,甚至想“用20万两白银利诱租界当局”来换取章太炎、邹容等人的性命。“有钱能使鬼推磨”,但这招在素来“见钱眼开”的“洋鬼子”那里失灵了。满清***太想要章太炎和邹容二人项上人头了,竟然要把沪宁路的路权让给英美列强,以换取“引渡”的承诺。列强有些心动了,正在犹豫之中,京城发生了慈禧杖杀记者沈荩的惨案,满清当局遭到各界的口诛笔伐。英美***命令驻华公使,绝对不能把“苏报案”政治犯引渡给“严重践踏***”的清***。此路还是不通。

在满清***眼里,章太炎把皇帝骂为“小丑”,邹容在《革命军》里宣称“杀尽满人方罢手”,都是足以诛灭九族的大罪。可在会审公廨上,他们不得不逐步妥协,最后只希望“永远监禁”章太炎和邹容二人。但外方陪审官持有异议,社会舆论也大力反对。经过旷日持久的审理,在外方陪审官威胁再不结案就无条件放人的情况下,他们只好与租界当局达成妥协,以“言语纰谬”之罪做出判决:章太炎监禁三年、邹容监禁两年,罚苦役,期满驱逐出境,不准逗留租界。

《苏报》案就此划上句话。

被称为晚清中国最大一次文字狱的《苏报》案,原告(满清***)和被告(章太炎和邹容)看上去都输了。经过此役,满清***的权威再一次遭受了列强的蔑视,满清***的统治再一次遭受了革命者的震撼。如同新闻史家胡道静在《上海的日报》中说:“革命派……予清***以极锋利的舆论攻击,使它全盛时代辣手段焚书坑儒的威严全消失了。”而章太炎和邹容也受了几年监禁之灾,尤其是邹容,最终死于狱中,年仅20岁,令人扼腕。从无聊小报变成上海五大报之一的《苏报》,也被当局查禁,从此退出历史舞台。

不过,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,其实原告和被告都是赢家。原告满清***通过这种真实的案例,接受了一次生动活泼的法治教育。他们开始明白,在现代社会,原来***也不是能够“为所欲为”的。也许正因为此,3年之后,满清***开始参照西方法律体系,进行司法制度改革。对于章太炎和邹容等革命党来说,意义就更大了。因为他们所宣扬的革命思想,通过此案渐为天下人所知晓,为未来的辛亥革命撒下了燎原的火种。